第十六章 工资到账的验证（1/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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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阳奋勇与康佳一路斗着嘴来到公寓楼下，前者给自行车开了锁，后者骑上去就待要走。欧阳奋勇飞快地跑到车头前，堵住了道路。

“莫非太阳又从东边出来了。怎么着，你反悔了？”康佳开口就是一声讥笑。

“怎么可能呢。我这人言出必践，从不反悔！”欧阳奋勇把声音调大了一点，话语中颇有些自得。

“那你为啥拦着我呢，莫非你也要去？”康佳带着疑惑地询问。

“呵呵，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。真是近朱者赤，近墨者黑呀，古人诚不我欺。跟着我这个天才才混了这么点时间，你这榆木疙瘩就开窍了。喜事一桩，今天你要请客，好好感谢感谢我。”欧阳奋勇说罢就要去摸康佳的后脑勺，被康佳疾出一手给打掉了。

“切，”康佳爆了一个像声词，不屑的成分很重，“我承认我不怎么聪明。只是有你在我旁边，才显得我聪明了些。我说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呢，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呀。我也实在笨了些，太阳怎么可能从西边出来呢。太阳从东边升起，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呀。”他不停地摇着头，不住地唉声叹气。

“你这是不愿意咯？”欧阳奋勇斜着眼睛，看了看康佳。

看见欧阳奋勇这番面目，康佳估摸着如果自己不答应，他就得坐11路公交车了，而欧阳奋勇则会使用跟他不同的交通工具。损己不利人，何必呢。想通了此中关节，他连忙说：“愿意，怎么会不愿意，能载您这样一个天才，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了。”这马屁拍得震天响。

欧阳奋勇洋洋得意，一副得胜的样子，直看得康佳心中腹诽不已，险些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。

二人再不废话，骑着车一路向银行行去。路上遇到了别的银行的几台atm机，两人商议了一下，决定就在此地把钱给取了，也费不了多少手续费。况且本行的距离还有点远，以两人猴急的心性，也不可能舍近求远。

康佳取了两千块钱，还给了欧阳奋勇一千五百元，说道：“看你以后还怎么胁迫我，魔鬼！”

欧阳奋勇拿着钱，伸手微微递了递，说道：“要不你先别还钱，给我胁迫你的机会！”

“好啊。”康佳开心地说道，伸手便去抢钱，但哪里抢得到，只撩起一阵打闹。

不一会儿，康佳跑了，揣着他的五百元happy去了。具体是happy些什么，欧阳奋勇猜都猜得到。小伙子嘛，血气方刚的，相关方面的需求也挺旺盛，你懂的。

也多亏电力局的效率高，早不久来了电。不然钱都取不出来，看他还能去哪里happy。

欧阳奋勇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没多大兴趣，所以他没去。他把银行卡插到atm机中，系统提示输入密码。欧阳奋勇所有的密码都只有一个，就是523523。他输入了进去，选择了“查询余额”，发现工资果然到账了，这下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。他又选择了“存款”，把康佳还的那一千五百块存了进去，然后才心满意足地骑上车跑了。

来了电，街道上也明亮多了，人气也马上恢复了，来时的冷清浑然不见，三三两两的由喇叭传出的歌声更驱散了春日的寒冷，让人倍感温馨。

欧阳奋勇因为懒平时很少逛街，今天既然来了，他便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，加上不久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，算是个告别吧。

他骑着车，能看到什么呀，勉强算是走马观花吧，什么效果也没有，他也觉得没多大意思。可能是潜意识非常强大的缘故，在转了老大一圈后，欧阳奋勇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回到了公寓前。

回来就回来呗，反正外面又没什么好玩的，欧阳奋勇为自己进行了辩护。

夜还不深，篮球场上却没有一个人影，让人感觉空荡荡的，没有一丝人气。

他锁好自行车，看了它一眼。想到几天后它将不再属于他，眼里不由有几分落寞。

欧阳奋勇慢慢地上了楼，打开了房门，房间里是一片漆黑，没有一点光线。他拿出手机照了照，找到了墙上的开关，顺手按了下去。灯亮了，他感觉整个世界也突然光明了。

在欧阳奋勇的记忆中，晚上没有什么好的电视节目了。于他而言，目前他能执行的唯一节目就是睡觉了。

洗洗睡吧，他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
洗漱之后，关了灯，欧阳奋勇就开始睡觉了。但是他怎么都睡不着，一会儿左侧卧，一会儿仰卧，一会儿右侧卧，甚至还来了个趴着的姿势。

一个人大凡有了心事，进入睡眠状态的速度一般要慢一些，有的人还会彻夜难眠。欧阳奋勇也有心事，而且不少，有三件。

这第一件心事是他不知道他的辞职会不会被批准，是不是还要履行什么条件。他是被公司直接从学校招过来的，当时就签了合约，上面写明为期三年。如果欧阳奋勇违了约，就要付违约金，一年一千元。以欧阳奋勇目前的情况，他才上了半年，辞职的话要付三千元的违约金。以他目前的身家，付了三千块违约金后，他的资金会周转不过来。如果不付违约金，是不是就辞不了职或者他们会提出什么其他的条件。这些都不是他所能预测的。

第二件心事是他不知道这离职手续有多少道程序，要去多少个窗口和办公室，要跑多长的路。这还是他的第一份工作，没有办理离职的手续经验。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，若是别人拖沓，甚而推来推去，他不是要走很多冤枉路。如果遇到比较极品的人，惹到他不顺心的时刻，说不定他先搁置你个三五天抑或更久，那种情形岂不让你心急如焚，欲哭无泪。

第三件事是他不知道今后怎么办，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心事了。离了职到社会上去找工作，他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。他一无所长，能做得了什么样的工作。在学校里学的那些知识，真能当饭吃么。真以为凭着你能写几个化学方程式、背几个物理定律、说几个英文单词，做几个数学题目、掉几句书袋等，就能得到别人的青睐，换来企业家的赏识？没门！你一没经验，二无一技之长，去应聘的时候，别人看都不会看你一眼。如果脸皮够厚，或许能跟人说上两句话，但两句话让你暴露了你自己的无知，接下来别人就会把你给逐出来了。欧阳奋勇思来想去，都没想明白，自己能做什么。只能随手给了自己一个安慰：想那么多有什么用，船到桥头自然直。这也仅仅是安慰，该想的还是一样在想。

这三件事，特别是前途未卜，压在欧阳奋勇的心头，重得让他直发慌，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，他怎么可能睡得着？

他在床上不停地翻来翻去，摇得床吱吱响。再这样下去这床估计要散架了，他也得睡到地上去了。或许是老天怜悯，不想让他睡到地上去吧。在他翻了二十次之后，康佳回来了，带着满面的红光，在这黑暗的夜色中看起来特别耀眼，欧阳奋勇也感觉室内温暖了不少。

康佳打开了灯，欧阳奋勇这才发现异常的根本原因所在。不温暖就不正常了，康佳脸色不红也没天理了，因为他的手中拿了一暖炉，他脸上的红光既有炉中所辐射的火光，也有被烤得脸红的成分在内。

康佳看着欧阳奋勇还睁着双眼，调侃道：“你还没睡着呀，想我想的这么厉害，都难以入眠了。”

“你哪里来的小炉子，偷的吧。”欧阳奋勇没有理他的话，反问道。

“说偷字多难听，应该说捡才对，就在咱们公寓大门外捡的，估计是那些摆摊的忘了收了。我这不是知道你感觉冷吗，特地把它给你带来。你看，多热，多舒服呀。”康佳尽情地炫耀着。

“我看是你自己觉得冷吧，休要扯到我身上！万一别人还在找，你却把它扣着，那岂不是你的罪过？赶快给人退回去，也免得别人明天早上查出来是你拿的，还以为我是你的同谋呢？”欧阳奋勇一点也不感激，反而训了康佳一通。

“你看你这人，跟你开开玩笑而已，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。这是别人送的，是感谢我帮他快速收拾了铺面，因为外面下雪了。他看到我很冷的样子，就顺手把自己的小暖炉送给我了。雪中送炭嘛，我当然愉快地接受了。”康佳微笑着解释。

“看不出呀，你小子也会给人帮忙了。榜样的力量真是大呀，才跟了我没多久，你就由阻人为乐变成了助人为乐了。”欧阳奋勇的心情好了不少，又开始自恋了，显然与人说话能分散他的焦虑。

“错了，反了。助人为乐是我的天性，而阻人为乐则是你的本性。”康佳在反驳的同时也躺下了。

这两个家伙，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片刻的安宁，都是在斗嘴中度过，除了睡着了。这不，两人斗着斗着就睡着了。如果两人在睡梦中都斗嘴的话，那情景可就有点恐怖了，不过这样的事情你遇见过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