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(1/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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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户庄联合周边的村子来抢粮,其中百户庄和松树坳就把梨树屋当成目标,剩下的俩个村子,分别去了大塘村连家屯仁里村,这三个村子早有准备,对付俩个村的人,损失不算大,就是受伤的多了些,折在这场混战里的村民,不算多,只有几个而已。

江村长带着扬三树等几个汉子,拿着倪大夫做好的药丸,前往周边的三个村子,将药丸送到各个村长的手里,转一圈回到村里,三个村子与梨树屋的情分又见涨了些,愈发的显亲密。

大塘村连家屯仁里村,都是知晓倪大夫医术了得,却怎么也没有想到,倪大夫的医术竟这般神奇!小小的一粒药丸,服下后,短短三四个时辰,伤势便全愈了!虽说人还有点虚,精神却很好。

这药丸真是堪比仙丹呐。

三个村子的村民,原就感激着倪大夫,想着寻个空,和相熟的人家结伴去趟悠南山,必须要当面谢谢倪大夫。如今见到药效这般神奇,村民们哪里坐得住,纷纷翻箱倒柜,寻摸点家里的好物,拎在手里欢天喜地的往梨树屋走。

范大娘瞅着这一波又一波的人往悠南山去,有点好奇的问旁边的尤婆子。“这是遇着什么大喜事了?”

“定是倪大夫又做了甚好事。”尤婆子说着,就拦住了个相熟的村妇。“笑的这么高兴,跟我说说,有什么好事儿。”

村妇红光满面的道。“倪大夫让江村长送了些药丸过来,那药丸效果好着呢,我儿伤的重,都不能下地,吃了那药丸后,一天都没过完呢,他身上的伤就已经愈合,只留了道浅浅的疤迹。”

“这可真是桩大喜事呢。”村里的某些事,被再三叮嘱着,若是露出口风,就得受到严重的惩罚,尤婆子便是想说也不敢说,笑笑敷衍的夸了两句。

村妇激动着呢,也没怎么注意她,见她走开,便赶紧的追上大队伍。

尤婆子凑到了范大娘的身边,小声的嘀咕着。“倪大夫这是拿着咱们村里的梨子出风头呢。”

“我劝你嘴里留点口德,倪大夫是什么样的品性,村里哪个不知,要是让别人听见,非得扇你俩耳光。”范大娘心生厌恶,到底还是提醒了句,才冷冷的转身,自是家去。

“我这话又没说错。”尤婆子讪讪然的回了句,声音特别的小,透着股心虚,眼神打量了下四周,见周边没人,这才若无其事的往家里走去。

齐婆子见好多人往悠南山去,她倒是听着老伴说起药丸的事,清楚个中原由,立即朝着屋里喊。“成安媳妇,周边三个村子里好多人往悠南山去,你把手里的事搁搁,赶紧进山给倪大夫搭把手,招呼下村民们。”

“这会都快傍晚啦。”齐大媳妇瞅了眼天色,她正准备张罗晚饭呢。“娘,有多少人呐?也不知倪大夫家里的水够不够,不够的话,咱们是不是得提点水过去?咱们家也没多少水,就剩下半壶,明儿勉强够喝。”

齐婆子比划了下。“多着呢,数都数不清,都这时候哪还管上茶的事,你去帮着招呼声就行,估摸着屋里都挤不下,都得往屋外站着,快去,家里我来张罗着,回头啊,我让成安接你家来。”

“行勒。我这就去。”齐大媳妇扔了围裙,匆匆忙忙的往悠南山跑。

跑到山脚下时,遇着了几个媳妇子,也是村里的,都相互认识,几句交谈,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。俱是家里的长辈吩咐着,让她们进山给倪大夫搭把手,这么多村民涌上悠南山,倪大夫那几间茅屋怕是不够地方哩。

倪叶怡每日给太婆喂食两个梨子,清晨一个傍晚一个,将梨子里的生机引进她的体内,用灵力帮着循环个大周天,能留住多少生机,就得看太婆的造化,目前来看,情况比想像中要稍好点。

做这事时,是不能被打忧到的。倪叶怡进屋时,特意和狼白说了声,让它看着点茅屋,还有短尾灰细长青也说了声,有事也别叫她,待她忙完自会出来,可以让客人先进堂屋坐着等会儿。

一般来说,下午是没什么人的,都知晓倪大夫是上午看病,下午她有自己的事要忙。倪大夫看病不收钱,连药钱都不收取分文,前来求医的村民,心里头很是感激,尽量不给倪大夫造麻烦,都特别的明白事理。

被主人唤回家,短尾灰懒洋洋的窝在墙角根里,疯玩了一下午,很累的。细长青难得没有窝在它背上,而是去了旁边的小竹林里,圆石头躺在大水缸里休息,现在的大水缸里没什么水,圆石头却很满足。狼白霸占着竹榻,睡的跟个贵妃似的。

窝在墙角根里的短尾灰,时不时的拿眼瞄瞄前方,注意着有没有村民往这边来,若是有,它得远远的就阻止着。好多村民就喜欢老远开始喊,主人现在可不能被打忧到。

视线尽头出现村民的身影时,短尾灰愣了下,有点奇怪有点讷闷,这都快傍晚啦,怎么还有村民进山?平素可是时分罕见的,想归想,它还是立起了身子,走到屋门前朝着前面看去。还真是村民,而且不少呢。

“咕咕咕咕-”短尾灰边叫着边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去,走到村民们的面前,它立着身子,抬起前肢放在嘴边。“咕-”这动作难度委实大,它立不稳,身子有点打晃,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,细长青不知从哪冒了出来,立着半个身子,轻轻松松的顶住了它的后背。

“这是倪大夫养的兔子呢,它来迎接咱们麽?这兔子养的可真好。”

“这是条竹叶青吧,这可条毒蛇,看着细细的一条,还挺有力气的啊,这么胖一只兔子都能撑住。”

“兔子是冲着咱们说话麽?说的什么呢?这兔子倒是精怪,做的动作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我怎么看着它像是想表达点什么呢?”

“真想知道,等会直接问倪大夫不就可以了,咱们快点的,跟倪大夫道个谢送完东西就家去,耽搁会天都黑了。”

短尾灰见他们要往茅屋里去,立即转身往后走了几步,又转过来,拦住村民们。“咕咕咕咕-”

“等会儿。”齐大媳妇在山里住过段,和短尾灰接触的多,倒是要更了解些,她喘着气跑过来,把短尾灰抱在怀里,对着众村民说。“我看呐,应该是倪大夫有事儿,这会不能被打忧。咱们过去等着,别说话应该没问题。”

窝在齐大媳妇怀里的短尾灰,连连点着头,小模样别提有多人性。

“嘿,你们看这只兔子,它还点着头呢。”

“哎哟!难不成还听懂了话不成?”

“我瞅着啊,像是这么回事儿。倪大夫这兔子怎么养的?我还是头回见着这么精怪的兔子,跟人似的。”

七嘴八舌的说说了起来,倒是没往茅屋走,明显把齐大媳妇的话听进了耳朵里。

有些村民凑热闹往茅屋里去着,却没有说话,只打量着茅屋,拿眼扫着四周,是从来没有来过悠南山,才会有些好奇。

走到屋前,看到堂屋竹榻上睡着的狼,下意识的有些紧张,往后退了几步。

“这是倪大夫养的狼,没事儿,不伤人。”程家媳妇细声细气的说着。“屋里坐着等吧,不用怕,狼白真的不伤人,它很灵性的。”

见程家媳妇进了堂屋,那睡在竹榻上的狼连点动静都没,站在屋外的村民松了口气,大着胆子往里走。倪大夫养的,定是不会伤人的。

越来越多的村民往茅屋里走来,有着齐大媳妇站在不远处提醒,遂他们都没有出声,屋里坐不下就站在屋外等着。片刻过后,连茅屋外面都站满了人,密密麻麻的全是人,却很安静。

这会天色略显灰暗,依着众村民的想法,去趟悠南山,送点心意给倪大夫,好好的感谢她,也耽搁不了什么时候,天黑前准能回到家。却没想到,倪大夫这里有事,好在过来的村民多,到时结伴回家,天黑也无妨。

遂,村民们都耐心的等待着。

咯吱一声轻响,倪叶怡从屋里走出来,见着屋门前的人群,她愣了下。

“倪大夫。”像是商量好了般,所有人都默契的喊着她,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满眼的感激,心里头甚为激动,说话声都透着亢奋。“谢谢你送来的药丸,真的非常好,非常的感谢倪大夫,您是活菩萨呐。”

“倪大夫谢谢您,感谢您医者仁心,谢谢您,我给您磕头了,您就是活菩萨呐!”有位老婆子,说的泪流满面,不知怎么想的,忽的就跪到了地上,很是虔诚的磕着头。“我家那大孙子,多亏了有您给的药丸,才能捡回条命,倪大夫谢谢您,我婆子没读过书,嘴拙不会说话,这是我家的一点心意,请倪大夫一定要收下,倪大夫你好人有好报,定能长命百岁。”

“我家的儿子也多亏了有倪大夫送来的药丸啊,倪大夫谢谢您,这也是我家的一点心意,请您一定要收下。”一位中年妇人,将手里的竹篮搁到了地上,人也跟着跪到了地上,连磕了三个头。“倪大夫谢谢您,您比菩萨还灵啊。”

“倪大夫您不是菩萨胜似菩萨,我也要给您磕头,你完全当得起!我丈夫伤的重,都说他活不过明天,家里的顶梁主倒了,一个家也就散了,我都想跟着一道去,他服下你做的药丸,没多久就恢复了精神,伤口眼见的开始愈合,倪大夫谢谢您,您是菩萨心肠啊,多亏了有您。”

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……随着越来越多的村妇跪下,渐渐的,也有汉子跟着跪下,虔诚的磕头感谢着。无不言语哽咽,流的是泪,却是欢喜的泪。

灰暗的天色里,倪叶怡呆若木鸡般的看着人群,闪闪发光的功德铺天盖地的落到她的身上,整个人暖洋洋的,宛如泡在温泉里,连眼角都有些泛湿,心口甜甜酸酸,一时间竟有点哽咽,不知要怎么张嘴。

小小的一粒药丸,拯救的是数个即将倒塌的家庭,是黑暗里的一束光。

前来给倪大夫帮忙的几个媳妇子,都看呆了,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般,也想着跪下给倪大夫磕头。倪大夫确实好啊,真心真意的为着村民们着想,从来不图回报,这世间,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倪大夫这般医者仁心的大夫。

“都起来吧,咱们起来说话,莫跪着,夜风起,地上寒凉。”回过神来的倪叶怡,蹲身去扶着地上的老太婆。“都起来吧,起来说话。大夫本就是悬壶济世,我是位大夫,医治世人是我应当的。看着一个个病人在我手里恢复健康,我很开心。”

梨树屋的几个媳妇子连忙帮着去扶起年岁大些的老婆子。

“倪大夫这些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,希望您能收下,倪大夫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,您尽管说。”

“倪大夫您会一直留在悠南山麽?”

“倪大夫您放心,药丸我事我们不会跟旁人说起,这药丸很珍贵吧?倪大夫谢谢您。”

满耳都是各种感谢的话语,倪叶怡很是感动,同时听着有点儿脸皮子发烫,觉的有些愧对这些村民们的感激。她还真不是个大公无私的人,她没什么奉献精神呢,只是为着提升修为。

“这会天色已晚,都家去吧,我会一直留在悠南山,哪也不去,只要大伙儿没做恶事,心地是好的,前来求医我都会医治。平素在山里摘了草药,可以送我这里,也不提钱不钱的事,可以到我这里换些药丸药粉等。”倪叶怡想,这样的话,他们心里应该会好过点。

众村民都纷纷应着,把拎来的心意搁下,同村的结伴欢欢喜喜的离开。

梨树屋的几个媳妇子没有急着走,她们忙着倪大夫把众村们拎来的心意归置好。什么都有,吃的喝的穿的用的,五花八门,齐全的很。

“倪大夫还有不少草药呢。”

“我看看。”倪叶怡点了两盏油灯,看着拿进来的各类草药,抿嘴笑了起来。“这草药拾掇的不错呢,都搁着,我明儿放药房里去。”

“有好几户是拎着水过来的,倪大夫我都倒进了水缸里。”

厨房里也有个水缸,是用来储存水的。

倪叶怡点头应着。“行。”

“活鸡活鸭等,我直接松了绑,放进了鸡圈里。倪大夫家里还有糠没?明儿我提些过来吧。”

“不用养着,现在缺水呢,我记得村里有几户人家,家里有人伤的重,虽吃了梨子看着劲头挺好,实则身子虚着呢,这些鸡鸭就送给他们吧,每户送一只,这里留两只就够,明儿宰了吃。”倪叶怡不爱养家畜,气味挺重,尤其现在天热又不下雨,挺操心的。

鸡圈是梨树屋的村民帮着顺道搭的,里头没养家畜,干干净净的,就搁了些柴木放着。

“倪大夫粮食我都放回了米仓里,倪大夫我米仓里的粮食怎么少了近半?”这是齐大媳妇,她前几天看着,还挺多呢。“倪大夫我明儿送些过来吧。”

倪叶怡立即接话。“不用,不用,粮食我让扬家兄弟帮着送了些给村里的村民们,家里有这些粮食就很够了,还能吃两三个月呢,不着急。”

村民们都太热情,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,都是满满的,看着缺了点儿,冷不丁的又给补满了。想着法子的表达心意表达感激。这让她有点小小的苦恼,这些村民们都太可爱啦,她就忍不住想多多的尽自己的力帮助他们。

可她是山神呀,有些事能做,有些事却不能事,天道在上面看着呢,盯的可紧了。

“哪能不着急,尤其是这干旱年景,倪大夫你没听过一句话嘛,家里有存粮心里不慌张。”有位媳妇子站在厨房里打趣着。

倪叶怡就笑笑回着她。“我便是家里没存粮,心里也不慌张呀,有你们在呢,肯定饿不着我。”

“这倒是真的,哪能看着倪大夫受饿。倪大夫村民们送来的心意都拾掇好了,没什么事,我们就先下山。”

“嗯。今个月光不太好,提个灯笼吧,慢些走。”倪叶怡把灯笼递了过去。

齐成安等几个汉子走了过来。“倪大夫。”

“你们都是好的,就该这般用心的待着自家媳妇,去吧。”倪叶怡看着这几对夫妻感情好,她心情也很好,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着。

这老气横秋的口吻,弄得大伙儿纷纷看向她,倒是忍住了没调侃。说不定倪大夫看着小,实则年岁大着呢。江湖中人奇怪的事多着很。这般想着,再看向倪大夫,又觉的,倪大夫可真厉害,这是用着说书先生嘴里的驻颜术吧。

倪叶怡听着这几个人嘀咕的讨论着她,各种奇思妙想的话语,她笑的更开心了些。

闹闹哄哄的茅屋总算安静了,狼白站在屋檐下,看着傻笑个不停的她,张嘴漠然的道。“还不趁机去打坐修炼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倪叶怡侧头好奇的问。她也想打坐修炼,只是觉的应该要去打坐修炼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。这会听着狼白说话,正好解解她的疑惑。“你跟我说说吧,我明天做好吃的给你吃,有两只鸡和两只鸭呢。”

“你不是这座山的灵,也不属于这个小界,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成为这座山的灵,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,你可以自己去悟,天道会告诉你。”说完,狼白就往屋里走去,稍稍变大了些,躺到了床上,霸占了大半张床。

倪叶怡好不容易消化完狼白说的话,她震惊了好久,半响才反应过来,踏进屋,看到霸占她大半张床的狼白时,顿时怒火就燃了起来。“狼白,你别得寸进尺啊,咱们明明说好的,你要睡在床上,就只能变成小小狼的模样,你看看你现在,都快成头老虎了。”

“你答应我的,在药房。”狼白连眼皮都没掀。

“我……”倪叶怡的话卡在了喉咙口,手指哆嗦的指着躺在床上的狼。“你,你行!”别让她逮着,逮着了非得狠狠教训两顿。

“短尾灰细长青圆石头,在哪呢?都进来,今个晚上也不睡觉。”倪叶怡看着空荡荡的床头,才想起还有三只没进屋。

短尾灰背着细长青揣着圆石头蹦蹦跳跳的进了屋,看着霸占了大半张床的狼白时,短尾灰惊呆了。

倪叶怡弯腰把三只萌宝抱在怀里,抚着短尾灰的脑袋。“别管它,咱们修炼。”

经过一夜的修炼,将所得的功德全部转为自身修为,倪叶怡和整座山溶为一体,特意去看了眼灵脉,嘿,小小的灵脉长大了好多哩,现在的模样像条小沟渠,再努力把,很快就能变成小溪润的模样。

悠南山里的花草树木都显葱郁了些,光看着悠南山,完全感觉不到今年是个大旱年景。

“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化成人形,灵脉变成河流?”倪叶怡暗暗嘀咕着。

昨晚修为大涨,她隐隐约约的又懂了点,这是个很纯粹的世界,妖魔鬼怪都没有,并不是没有,而是不允许有,似乎是无法生存,这个世界灵气太少,只适合人类生存。所以,此小界的天道,才会显的格外不同些。

倪叶怡想想又不对,她逮住狼白寻问。“如果说这个世界不能有妖魔鬼怪,你算什么?还有老梨树算什么?”

“这里,只能称为小界,它并不完整。等你修为再高些,你自会明白。”狼白这回倒是给了答应。

倪叶怡却听的满头雾水。“还能不能说的更清楚点?”

“不能。”狼白高冷的回了堂屋躺回了竹榻里。

“为什么不行?是不能说?还是不想说?”倪叶怡追进屋问。

狼白给了俩个重复的字。“不能。”

“不能说是吧?”倪叶怡问着。

狼白看了她眼,闭上眼睛,也不知是睡着了,还是在闭目养神。

倪叶怡走到屋外,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,这日头还真晒人,都九月底了,这天气什么时候降降温度?

不完整的世界,她瞅着这世界挺完整了啊。

“等等。”倪叶怡冲进了屋里,拍着狼白的背。“我问你,这里总是发生各种天灾,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原因麽?”

等了半响,没等来回答。得,她努力修炼,总能够知道的。